第二章 重生（1/2）

秦王府，月色静谧，冰凉如水。大片凤尾竹在月光中轻摇摆动。

一阵幽咽箫音缓缓从一处院落传出。铿锵处突转低沉，万马奔腾的雄壮化作点点无法排解的枯寂。

青衣侍从悄无声息进到院中，昂首看向凤尾竹下持萧凝望的男子。

一袭雪白狐裘，两条残腿，硬是把这昔日叱诧风云的战神圈在了一方院落之内。

“王爷。”

叶灼回神，细长的手指扶着轮椅，低声问道：“宫里情况如何？”

青衣侍从眸中闪过一抹悲悯，“陈王以谋逆先皇，毒杀太子的罪名赐死了曲家九族，曲少将军归途遭遇埋伏，战亡。曲小姐……”

叶灼脑海里响起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那是第一次见到曲笙歌。轻罗小扇扑流萤，笑声朗朗。只可惜，后来她被庶妹所伤，额头上留下了一块疤痕，再也没开怀笑过。

她总是小心翼翼用钿遮掩，怯怯的模样看得人心生不忍。

“她如何？”

叶灼犹记得那个倔强的姑娘为了老五习得驭马之术，策马奔腾，日夜兼程率十万兵马来解上京之困。他戎马半生，当真未见过这样的女子。

青衣侍从想起曲家大小姐的惨状，难免心悸。原不想让自家王爷伤心，可对上对方凌厉的双眸，仍不免一个哆嗦，下意识就回道：“曲小姐被白婉璃残剪四肢，施以虿盆……”

叶灼只觉脑中轰然一声巨响，昔日残像中，那个明媚可爱的女子一点点被毒虫啃咬干净。

掌心猛地传来一阵刺痛，终于将叶灼的心神拉回。他低下头，看到不知几时，掌中洞箫已经被自己捏碎。破裂的玉片划破掌心，沾着殷红的血液。

叶灼叹了口气，将玉屑拂去。“葬在何处？”

“一卷草席，丢于城郊乱葬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