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窒息的悲怆（2/2）

“我可以等你稍微冷静下来才继续给你解释一些事情，毕竟精神层面的时间和空间并不是现实的，所以你…”

“你说吧，我听着。”阿维突然就坐倒在了地上，带着一脸的颓然看着还在马厩的“冬天”，可是他却不愿意看向本尼科特。

本尼科特用一根手指摸了摸眉毛，“一般人的精神层面只有一个，但你有两个，而这个就是你的第二个精神层面，我也是今天才发现。”

“哦。”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你会有两个，但我也不是没碰过拥有两个精神层面的人类，他们要么是懂事后遭遇巨变刺激，要么在童年的时候便因为某些可怕的事情产生过阴影。”

阿维轻轻地摇了摇头，“是吗？”

“没错，那些猫头鹰就是证明。”本尼科特指着那个练马场，那里的木栏杆上突然站着一排猫头鹰，一共有八只。

“人类冷漠而又自私。”

“人类孤独而又悲哀。”

“人类会吃掉失败者。”

那些猫头鹰突然发出了凄厉的叫声，但当那些叫声传进阿维的耳朵里时却马上变成了能够让阿维听懂的语言。

等到阿维抬起头看向那排猫头鹰时，那些猫头鹰就立即消失了，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一只猫头鹰，就连一根猫头鹰的羽毛都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

“这些猫头鹰可能真的出现过在你的世界里，但它们最终都变成了你精神层面里的东西，”本尼科特慢慢地抬起了一只手，一只猫头鹰正站在他的手指上，“这也是我觉得诧异的地方，因为这个第二精神层面里，这只银白色的母马一直就在这里，也就是说，在它出现在你的世界里时，你的这个第二精神层面就存在了。”

阿维呆呆地看着“冬天”，“冬天”是第一匹能够和阿维沟通的马，也是第一种能够和阿维沟通的动物，“本尼科特先生，我的母亲真的死了吗？”

“我不是全知的神，怎么可能知道远在他乡的某人的生死。”本尼科特把手收了回来，那只猫头鹰又不见了。听到这里的阿维又把头低了下去，他逐渐冷却下来的心情开始让理智重回大脑，一些不得不面对的现实慢慢地出现在脑海里。“但我从现在眼前的情况可以猜出，你的精神体之所以会突然躲进了这个第二精神层面里，是因为出现了一些让你无法面对的刺激，而你的精神体也在同一时间崩溃、破碎、甚至是毁灭。”

阿维失落地问道：“那我为什么还没死？”

“这就是你有趣的地方，”本尼科特露出了自豪的笑容，“如果是一般人的话，说不定就会因为受不了这样的精神刺激而发疯，变成了一个失去自我意识的疯子，那些都是因为精神体死亡的结果。但你却在精神体快要崩溃的瞬间让精神体回到了这个第二精神层面，这里就像是一个温室一样，在此时此刻保护着你的精神体。”

“…”

“或许是某些事情让你在你的精神世界里创造出这个第二精神层面，我暂时也无法深究得出原因，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第二精神层面救了你，这里是你最安心的地方，它让你暂时避开了现实世界里的悲痛。”

阿维听到“暂时”两个字后又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因为他知道帝国骑士并没有欺骗自己的理由，所以说自己的母亲可能真的已经因为自己而被裁决长达隆处刑了。

本尼科特看着一边抽泣一边用衣袖擦拭着眼泪的阿维，“如果你不能在短时间内平复心情，你可能就会失去一切，毕竟我好像感觉到有人正要夺走你的性命。”

“我不知道能不能面对…”那夕阳的光辉洒在了阿维的身上，温暖又舒服。

本尼科特走到了阿维的面前半蹲了下来，抱住了阿维，“我会帮助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