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蚂蝗新娘(下)”(2/2)
目睹这一过程的两个老人家目瞪口呆,心里又惊又喜,惊的是居然是蚂蝗作祟,喜的是女儿不用死了。
“嗯,这倒算是个喜剧结局。”葛先生呷了口酒说道。
“可是哪个晓得是不是编出来的哟!”推磨的劳动力叹道。
“这样说来我倒想起一个。”外公突然放下酒碗说道。
外公说从前有个老太太是个孤寡人家家里又穷,只养了只鸡。就一只鸡还没有粮食喂,老太太心疼鸡就每天都去挖点蚯蚓喂鸡,蚯蚓肥把鸡喂得很好。养了几个月鸡就大了,老太太就赶场把鸡卖了,用卖鸡的钱做了身新衣裳。
有一天她去走人府就穿着这身新衣裳去了。人们告诉她,看到她新衣服上面密密麻麻的吊满了蚯蚓,让她赶快把衣服烧掉。她却不信,因为她看不见。在她眼中衣服新崭崭的,很是漂亮。况且这还是拿一只鸡换来的,老太太一年到头也没一件新衣裳自是舍不得。
“过后呢?”我看外公停下来就追问道。
“过后就没有了啊!”外公理所当然的答道。
婶子说:“莫不是天天去挖靡蛇儿(蚯蚓)看到佬哦!”
“那个说哩,靡蛇儿又没得眼睛!”我赶快反驳道。
“你啷个晓得靡蛇儿没得眼睛哎?靡蛇儿那么小,有你也看不到。”婶子打趣我道。
我说靡蛇儿的眼睛遭虾子借起跑了,虾子以前是瞎子,借了蚯蚓的眼睛不还。为什么虾子煮熟后是红哩,就是因为它想起蚯蚓的眼睛没还不好意思。我的歪理把他们都逗笑了,葛先生更是伸手拍了我一下。
意犹未尽的我还想要听,外公摆摆手说没有了不讲了。葛先生把我揽在怀里说他给我讲,我兴奋的点点头。葛先生说我们那个年代都穷买不起床,睡觉都是打地铺,结果蚂沿子(蚂蚁)就跑到耳朵里面去了。不过我们那个时候也晓不得,就有个妹仔,从没嫁人的时候就喊脑壳痒。天天洗抱到脑壳扣,还是痒。
后来嫁人了还是这样,她婆婆娘就看不下去了。有一天她就说:“妹仔耶,你这么痒起好难受哦!不如我把你那几根癞毛毛扯求算了,说不定还不痒了。”听到不痒那个妹子就同意了,她婆婆娘就动手扯。
那个晓得一扯把头盖骨扯开了,里面密密麻麻的全部是蚂沿子。听到这里我打了个激灵。
我问葛先生:“为什么她脑壳里面有很多蚂沿子啊?那她后来怎么样了啊?”
葛先生说:“从耳朵里面爬进去在脑壳里面住下来了啥。后来她就死了撒,你说把你脑壳扯开你还死不死嘛!”
“那她婆婆娘坐牢没有啊?”我又问。
“这个妹仔哟,问题哪来那么多!”婶子笑骂我道。
“这个晓不得!”葛先生答道。我开始担心我脑袋里面会不会有蚂蚁,如果有该多恐怖啊!从此我拒绝打地铺,当亲人问及为什么的时候我就会把这个讲给他们听。
他们听罢总会告诉我这是骗人的,都是些子虚乌有的事情。他们的理由是脑袋里面有血管,血都把蚂蚁淹死了,怎么可能还存活繁殖。但是我更愿意相信葛先生的故事,这不关乎什么科学不科学;也不关乎什么幻想不幻想;更不关乎什么人类对自然界的认识不够,没有能力解释自然现象的表现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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