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争执（2/2）

“姐姐，火烧眉毛了，要开玩笑换个时间换个场合，我召集三中三千人马给你当观众，东面看台挂横幅，北面看台齐唱‘雉姬舞语我爱你’可好？”左小川被气炸了，嘴巴里竟然开始又在满嘴跑火车。

“噗嗤~~”雉姬舞语没绷住脸捂着嘴笑了起来。左小川看着她的笑颜如花，心想这娘们童年怎么过的，连个笑话都没忍住，笑点也太低了吧。

“别白痴了！”笑够了的雉姬舞语突然来了个180°的大转弯，大喝一声：“想得到冥差的力量却不能承担冥差的责任，你以为你是在大街上买菜吗，想要就伸手，不想要就转身！如果每一个人都像你只顾自己，什么事都由着自己的心情来，这个世界早就灭亡了！所以，我拒绝！”

左小川还沉浸在对她笑点的无尽吐槽中，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对她的呵斥竟然只觉得迷茫，呆若木鸡的愣在原地一时找不出反驳的话。

“左小川！”雉姬舞语指着他，进一步逼问：“我再问你一遍，你愿意为了正义，为了阴阳的平衡，为了天道而放弃自己的自私，成为一个冥差吗？”

她站在那里，一身纯色的校服把她穿得娇小柔弱，说出的话却如滚滚雷鸣，一字一句的把左小川架到了道德的制高点，左小川觉得无论是谁，被一个姑娘这样问，就好像问你是不是男人一样，任谁都没有办法说出拒绝的话。

可是她错了，看着她高昂的姿态，左小川突然笑了起来，因为他终于找到了反驳的话：“为了正义？这才是白痴的说法吧？我不是立志要传诵千古的伟人，我也没有身负多少千万人的性命在身。我只是个喜欢每天和老爹吵架打架、饿了有老妈饭菜等着的小混混，我会因为别人踢爆了路边的花瓶而去狠狠教训他，只不过是因为我讨厌欺凌霸弱。所以这不叫自私，应该叫自知！”

“看见的才是事实吗？愚蠢！”雉姬舞语手指差点就戳到了他的头，“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多能耐，幻想把有限的精力好好保存只想守护身边的人。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身边的人他们同样有身边的人，他身边的人同样会有身边的人。这个世界就因为我们总是不断的通过这种链接，所以才会让我们总是希望能多拥有它。如果你只想在遇到时伸出手，那如果在你看不到也没有任何人看到的时候，那些可怜的人就应该死掉吗？！”

远处的咆哮正在快速的接近，黑夜里的两个人剑拔弩张的对恃，谁都没有办法说服谁。

雉姬舞语对左小川的狭隘感到不可思议，灵狱界里的亡灵在赎罪结束后，无一不是已被挑入护殿十府感到光荣，每个冥差也都日夜拼命修炼，只不过为了早日进阶，从而得以被委派任务奔赴前线消灭恶鬼，整个灵狱界存在的信仰从来都只有一个：消灭所有恶鬼，维护阴阳平衡。眼前的这个男人明明拥有超出常人的天赋，却选择像只鸵鸟一样逃避。

而左小川则对雉姬舞语的自负嗤之以鼻，还搞得一套一套的。他觉得灵狱界所有的冥差都不过是一种工作，就像买早餐的老板要凌晨就开始起床，医院的医生几天几夜不眠的也要坚持做完一台手术。他敬仰他们的敬业，却不代表自己也要那么去做。

两个立场不一的人僵持不下的时候，，身后的小宅二楼主卧突然亮起了灯，有人影打开窗探出了头，嘴里嘟囔：“怎么好像听到有人吵架的声音？”

左右探索下没有任何结果，他回过头冲着楼道喊道：“老婆，那个臭小子是不是又跑出去啦？”

过了一会，一楼的客厅隐隐传来一个回答：“小川有在房间好好看书哦，房间里的灯都是亮的。”

楼上的人影似是很不满意，摇头晃脑的无奈关了窗，小声嘀咕：“有那么老实的话还是我还能是他老子？”

随即就传来“哒哒哒”的一阵拖鞋下楼梯的声音，躲在巷墙下的两个人紧紧贴着墙沿，过了一会又听到一楼客厅里的声音，像是男人要冲进儿子的房间被拦了下来，开明的妈妈在劝阻：“说好了要给青春期的儿子足够的私人空间，你怎么还想着直接踹门进去啦。”

“老婆，我只是试探他一下。你看这么大动静他都还没出来，肯定是偷偷跑出去了。嘿嘿，老婆，我们玩游戏好不好？”

“哎哟。不要啦。”女人似乎知道了男人的意图，娇羞的回绝。

“老婆，我们好久都没有玩游戏了啊，你都不可怜可怜我么？……”

“不要啦，这里是客厅耶！”

“那我们可以去楼上嘛。”

“不要啦老公，呆会准备睡觉嘛好不好…”

“要啦要啦”

男人的声音怎么听怎么无耻，紧接着就是压低声音的动静，还有楼道里“哒哒哒”的上楼声。

月光迷离，自有旖旎曼舞。

……

阴影下的女人和男人额头同时冒出三条黑线，刚才还是冰火两极的气氛一时有点尴尬，左小川使劲给自己挤了个笑脸，但是他觉得看起来肯定比哭还难看。他吞了吞唾沫，开口商量道：“要不然…老规矩，先去公园。”

“去…去公园…干嘛…”雉姬舞语似乎还沉浸在脑补的画面中没有抽身出来，话出了口才反应过来：“哦…对。我们要找没人的地方变身。”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刚刚都还卷袖子准备开干的两人默契的结束了毫无意义的争执，远处恶灵的咆哮声也越来越清晰，二楼主卧的灯恰时熄灭，左小川不敢在停留，当先一步冲出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