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问世（2/2）

自从陈浩失踪的消息传来，张老爷子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几岁的样子，看着很是憔悴。

张丰将外套搭在一旁，替老爷子倒了一杯热茶，“说了多少次了，小浩他们没事的。哪次那小子不是逢凶化吉的，你别多操心了。”

张老爷子接过茶杯，放在茶几上，轻叹了口气，“我也不想加重你的负担，但是有件事不得不跟你说。”

每天基地的情况都会上报到张丰这里，对于老爷子要说的事情张丰也有点预感，“疫苗的事情？”

“嗯。”张老爷子又叹了口气，“以前沈家兄弟和小浩小威他们在，可以震慑基地里的异能者，甚至可以震慑周边的基地……如果他们还在，那疫苗问世八方皆喜。但是问题是……”

张丰道，“可是怕基地保不住疫苗？”

“保不住还是其次的。”张敬道，“我是怕，一旦疫苗问世，会将我们基地至于风尖浪口之上。”

闻言，张丰也沉默了。

在没有绝对强者的前提下公布疫苗，确实是有一大堆麻烦。但若是不公布，久而久之也必然会适得其反。

就在爷孙俩沉默的当口，敲门声响起。

张丰看了眼张敬，起身朝大门走去。楚廉在门外站的笔直，见张丰开了门，先是问了声好，然后才侧身进了大门。

楚廉早就知道张敬在张丰这里，所以在大厅看到张敬也不大惊小怪，依旧礼貌的问好后，楚廉在张丰的对面落座。

“我来是因为疫苗的事情，不知道张老爷子和张少将有应对方法没有。”楚廉道。

张丰缓缓摇头，“一筹莫展。”

楚廉抿唇，“疫苗问世的话，不可以紧紧的攥在咱们手上。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张丰点头，“确实是这样，但是公布下去也是一个难题。要怎么震慑住基地里蠢蠢欲动的异能者和外面的各大基地。”

“基地的异能者我来解决。我手下的齐雄最近在冲击六阶。只要他成功，基地这边不成问题。”楚廉道，“至于外面的基地，我们的疫苗暂时先限量提供。”

张敬问，“怎么个限量法？”

“亲疏远近分配法。”楚廉道，“一旦疫苗问世，先紧着和我们结盟的基地分配，甚至可以将低阶疫苗配方免费赠送给他们。谁要是有二心，高阶疫苗马上中断分配。”

张敬长叹一口气，“我们何尝没有想过这个办法呢？但是这只是能解一时之危，长此下来，等他们反噬的时候，对基地不亚于灭顶之灾。”

楚廉眯了眯眼，狠心道，“所以，对于基地疫苗的分配要慎之重之。对于那些有野心的基地，从一开始就不能无偿分配……在分配疫苗的时候，将他们基地的实力和人才都打压下去，让他们彻底对我们构不成威胁。”

不等张敬再开口，楚廉接着道，“更何况，你们真认为宋词陈浩他们死在外面了吗？一旦他们回来，我看谁还敢造次。”

沉默良久，张敬终是无话可说。慢悠悠起身，张敬道，“这天下是你们年轻人的了，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会催促齐博士那边的进度，争取在一个月内让高阶疫苗问世。”

看着拄着拐杖慢悠悠往外走的张敬，张丰回头道，“爷爷他以前从来不用拐杖的，也从来不服老的。”

楚廉无话可说，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

张丰倒是不在意楚廉有没有回话，接着说，“都快三年了，你……昨天老爷子又给我介绍了对面的一个男孩子。现在老爷子也不拘我以后的对象是男是女了，只要我找个对象就好。”

楚廉盯了眼张丰，放下茶杯，“确实应该找个对象了。”

张丰气笑了，“你给我装傻呢，当初是谁说的我是他的？现在不要了？”

楚廉拍拍衣角起身，“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小廉！”张丰拉住楚廉的手，“到底要我怎么做？末世诡谲，今天我还能站在你面前说话，指不定明天我就横尸在哪个犄角旮沓了。”

楚廉转身，一根根的掰开张丰握住他的手，第一次将话挑明，“张丰，我承认我是喜欢你。但是我们之间还有个楚齐，我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小齐已经死了！”张丰怒道，“你什么时候才能走出来？”

楚廉闻言淡笑，“小齐是死了，但是你不是深爱小齐吗？你就这么把他忘了？张丰，你嘴里的爱，到底值多少时间？”

张丰握住楚廉的手不经意收紧，“你不要这样说，算我求你。不管小齐是死是活，我和小齐都没有走下去的可能。是，我以前愚蠢，看不透自己的心，但是现在还不晚。只要人还活着就不晚。算我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嗯？”

“张丰。”楚廉挣开张丰的手，“要我给你机会，除非小齐活过来，亲自说这句话。”

张丰的手无力的垂下，看着楚廉渐行渐远的背影，第一次觉得无力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