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2/2)
“若吾不愿呢?”木霭没多少情绪。
“不愿?”妖魅似是疑惑,很快又作瑟瑟发抖的模样,柔顺婉媚的话里带了明显的颤音,“那、那主子还不得剥了奴儿的皮了……”
“干吾何事。”
木霭轻笑,转身居高临下,眸色青黑,目光却半点没有落在脚下:“吾不愿。你可以回去回了。”
“对吾总这般狠心。”
见人不入戏,婳姽也一个人发抖得腻烦了,笔直的腰身无骨似的半支着软倒在地,翘着扣了精致指套的尾指几下挽了把绸缎样的鸦发,随后两手覆在大开领的半透红裳襟上,嘶拉,衣裳大开。
光滑的丝绢衣物从削肩一路滑下,完整露出了纤侬软腻的上身肌骨。
“霭霭。”
婳姽唤这两字时靡丽低哑的声音永远缱绻:“总归都要剥皮,吾还是最喜欢自己的血肉在你手下寸寸分离的模样。你来给吾剥皮可好?”
好你大爷的,劳资又不像你这么变态。
木霭连呵呵都懒得给了,转身就想走人,被按着打一顿也比和个疯子在这“调情”来得人心情舒畅。
才走了一步,她青黑的瞳子猛地收缩。脚踝上一瞬突兀覆上的湿凉,如同花蛇信子吞吐舔舐在骨髓神经一般,整个脑子一霎就炸了!
“滚!”
木霭下意识开了妖凰之力,用尽全力将脚踝上湿凉恶腻的异物一把踢去!
一声巨响。
碰!
“咳!咳咳!”
木霭一双竖瞳犹微末沾染着金红的光彩,正瞧死物一样地看着砸在地上狼狈犹如濒死的妖魅。
婳姽身子在一击之下断了线的风筝似的狠狠撞上假山巨石上,又猛地跌落在地,死死扣着胸口呕着血,脸上却满是疯狂诡谲的愉悦笑意,眼尾的赭色鸢尾杜鹃啼血般凄艳。
“脏。”
木霭低下身子看着人说的很平淡。
金红的异眸渐渐和缓又回复了青黑清和,她手里捏着块不知何处沾湿的锦帕,平缓又极其用力地擦拭着脚踝。
很快一侧柔腻雪白的肌肤便泛了红。
木霭却毫不在意,她眉目微微上挑带着莫名的光,语似随意,字面后的恶意却半点不掩:“婳姽,你的力量呢?”
原本她还以为妖魅一步步从假山上走下是为了恶心人,现在看——
根本就是没有能力一跃而下了吧。
系统的探测功能迅速开启。
【曲承欢,娈宠,年十六。
生命值(40),体力值(20),武力值(20),智力值(未知),威望(未知)。】
20的武力值……
呵呵,风水轮流转不要来得太突然哦。
木霭丢了手上半点看不出脏渍的锦帕,一个凌波微步瞬间转移到地上蜷缩着呛咳出大片大片血沫的妖魅,如今也不嫌脏了,一把就掐住少年纤细的脖颈,提起他的上身。
冤家路窄呀哦嚯嚯。
“想弄死你很久了。”这句木霭说得很认真诚恳,清和愉悦的嗓音语带商量:“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
一边说着一边手里还利索地滑出了系统出品牌削金如泥的匕首。
她捏着匕首在婳姽纤长如瓷的脖颈上比划:“就是不知道你喜欢怎样的死法了。所以你想要怎么死呢?说说看,说不定我一高兴就同意了呢。”
“怎么死啊?”
婳姽脖颈被木霭不稳的比划划破了细碎的口子,黏稠的血液渗出。
他笑得越发诡艳愉悦,惨白着一张妖美的小脸如丧礼祭奠上即将燃烧的阴森纸人,垂了片刻眸子状似认真地想了想才重新开口,声音嘶哑也挡不了他的好心情。
“剥皮剃骨千刀万剐怎么样?”
“……”
呵呵。
木霭眼神跳跃了几瞬又强制压下,然后眸光上下扫动,思考着下手的位置,慢条斯理:“啊,好啊。还念念不忘着你的剥皮事业呢。那我们就从剥皮开始吧。”
“好。”
这声很轻,婳姽仿佛感觉不到脖颈上猛然加重的力道,自动乖巧地、执意地把下巴贴近,最后软软搭在了木霭纤美温热的肩窝上,阖上了一双妖诡无机质的眸子。
血腥味实在很重。
木霭顺着味道扫眼,看到廊间都是大片大片的血迹,又抬眼,假山尖顶,妖魅最初停留过的粗粝怪石上也皆是淋漓的鲜血。
那又怎么样呢?
木霭垂着鸦羽,眼下一片清幽幽的淡漠,握紧手中的匕首绕到面前人的背后,朝着心脏的位置蔓延。
掌侧触感由浮着碎石的柔腻冰凉转而……黏腻粗葛,滑进困难。
木霭沉着眼,抬起触感奇异的手掌看了眼,掌侧黏腻上的血迹深红带黑,不像是新鲜干净的血液,她下意识虚虚把基本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妖魅揽近了一分,埋头看了一眼。
青黑的眸子却又是轻轻收缩了一下。
。婳姽背上贴近心脏的地方,凹凸不平地裸露着血淋淋的烂肉筋骨,大片皮肤……
早已经被剥下过了。
夏夜的凉风穿堂而过,假山上的墨底红花的油纸伞飘飘扬扬,像是朵无根的蒲公英,轻轻落在手边。
木霭怔了一瞬。
她指骨收紧,匕首顺着动作刺进手下肌骨,片刻之后……却仍未再进入分毫。
真是的……
木霭闭闭眼有些好笑,善良清纯的小白花演绎久了她竟真有些下不了手了……
好吧,事实上她本也不可能下手,她可是五讲四美根正苗红的好公民的说。
要歪也歪不了这么快呀,木霭眸光渐趋平缓,手中匕首应念收回。
她起身,最后深深看一眼陷入昏迷的妖诡少年,捡起美人灯慢慢离去。
夜很深了。
假山下蜷缩着的妖魅婉转的少年在华艳的鸢花纸伞下安宁宛如沉睡,木廊上,纤细的小姑娘染血的裙裾曳地,昏黄的烛灯拉长身影,一点点模糊远去。
小阁。
“还知道回来了?”
刚入院落,木霭便看见阁楼门前明亮的百盏琉璃灯下,每一分清侬典雅都疏漏无遗的,倚门候着的人。
像是等待远行而归的丈夫的小媳妇。
这比喻一下子有些逗乐了木霭,她此时眉目染血带着倦意,却还是下意识扬起眉羽弯了水目:“嗯,我回来了。”
阮侬依斜倚着门框,斜瞥着一身邋遢的小东西从院门悠悠慢慢地入,不阴不阳的挑剔话都要出口了,听着木霭人软声软的一句“我回来了”,不知怎的,满腔的不耐一瞬就熄了下去。
“哼,。”
清雅端方的古典仕女几步上前,万分嫌弃地用两指拉了脏兮兮的小猫似的小姑娘衣角往里走。
“本事了?出门混个饭就能把自己染了一身腥?还不快去洗洗待会儿要上药!要是留了疤,这辈子你都别想给吾再出这奇门的门……”
不管阮侬依说什么,这夜木霭都磕了药一般异常乖巧。口中全是“好”、“嗯”、“好”、“嗯”,做什么也半点不躲不打折扣,再不然就睁着一双水漉漉的杏眼看着人。
阮侬依被弄得满腔脾气没得发,只能揉乱了姑娘纤软的长发继续嫌弃:“出息。”
木霭低眉顺眼:“嗯。”
阮侬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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