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渊战损（2/2）

“他们带走了，说是需要点时间。”

白则其实是明知故问。

虞渊受了重伤，也只有判官能救他，而他只是个吞了星玉的凡人，总是自不量力地拖累他。

小悬息低低的哭声像是梅雨季节里淅淅沥沥的雨声，压得极低的连片的云，令人胸口发闷。

——

“确定要看？”盛喻打开最后一个端口前最后确认道。

白则戴着vr眼镜坐在胶囊一般的椭圆形仪器里，点了点头。

虞渊一直戴着的这个手环，拥有跟随佩戴者一同进入神识的能力，它忠实地记录了发生的一切。

“暂停、快进、倒放。”随着盛喻的声音传来，白则视野的右上方悬浮了几个按键模块，“生命体征监测同时进行，心跳、血压失常，会自动切断电源。”

白则又点了点头，片刻后，他听到了脚步声远去，仪器的舱门合上，发出“滴”的一声，他便如同置身在真空中，没有半点声响。

视野右上方的绿灯亮起，白则的视线在代表播放的三角小按钮上停留片刻，记录的画面便带着身临其境的真实感席卷而来。

盛喻只截取了片段。

黑暗中骤然亮起点点星光，火红色如同一个巨卵的帝江被照亮了全貌。他庞大到几乎占据了整个空间，悄无声息地蛰伏着，是吞噬了蛇族共同意识的罪魁祸首。

周围本是安静得只剩下帝江内部蠕动的细微动静，然而骤然的，帝江身上爆裂开一个小孔，黑稠的粘液喷溅而出，帝江尖利地嘶叫起来。

周围的星光包括整个空间都因着那尖叫声震动起来，然而一切都在继续。

似乎有一根无形的手指，毫不犹豫地继续往帝江身上按。

第二、第三……乃至第六个小孔，接连爆裂在那滑腻的皮囊上，刺耳的尖叫终于微弱下去。

可就在要一鼓作气开第七窍时，一个光点飞了过来，划出一道弧线。

白则将时间调整到那物件出现的前一秒，随后慢放。时间将画面分解成了一帧又一帧，白则这才在残影中分辨出那物件的模样。

那是一只巴掌大的方形铜盘，上头刻着天干地支和四个方位，铜盘的中央是一面光滑的镜。它直奔画面边界之外。

眼前的一切骤然震荡，耳畔响起了低沉的雷鸣，像是要经历一场山崩地裂。隆隆的巨响中，帝江的上方以逆时盘为中心，渐渐形成了一个漩涡。

漩涡飞速旋转着，似乎要将整个空间都吞噬进去。周遭星光一暗，逆时盘向下一沉，从漩涡的中心拉扯出一个身影来。

天水碧色的宽衣大袖，衣缘上水波纹如同被点着了一般，流转着金红的光亮。那光亮丝丝缕缕如蛛网，牵扯着他的衣袖，将他悬在漩涡正下方。

他面朝下，合着双眼，双眉紧锁，承受着两股力量的拉扯与抗衡。

逆时盘就吸附在他的心口上，不依不饶地顺时针旋转过一个微小的角度。

虞渊身上因此生出一个淡淡的半透明的影，与他生得一模一样。那影以逆时盘为中心，随着旋转角度一点一点地加码，而越来越生动，越来越接近实体。

最终，当逆时盘停止转动时，中央的铜镜吸附着那个拥有实体的影，轻巧地从虞渊的身上脱落，向下坠去。

与此同时，白则凭空出现在了画面中，他从漩涡中央跌落到了帝江身上，摔懵了片刻，随后艰难地控制着重心，跪趴在那滑而厚实的皮囊上，试图去捞落入洞穴的“虞渊”。

那只手伸出来，被白则双手紧紧抓住。

“虞……渊……”

白则听到自己微弱的呼喊。

当时的他，额头青筋暴起，试图揪着那不断下滑的指尖。

“嗤”的一声，虞渊的另一只手从皮肉里刺出来，他一跃而出时，看到一脸惊喜的白则四肢并用地过来，自投罗网……

指甲嵌入白则肩膀的肉里，自手背开始生出坚硬、乌黑的鳞甲，一直延伸进他宽大的袖子里。

然而瞳孔收缩间，他并没有如记忆中那般，咬破白则的颈项，而是一只手抚上他腰间，并顺势而下。

※※※※※※※※※※※※※※※※※※※※

太难了，改了好多次，大家自行想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