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颜面尽失的男人（2/2）

她对着那戴着厚重的银质面具，眼神却看向马车窗外喧嚣的男人，道“九殿下，可还满意？”

拓跋廉视线从车窗处转了回来，他眼神里晦暗不明，他不咸不淡道“你果真很厉害。”

南素柔垂眸，给拓跋廉递过一杯茶水，轻笑道“九殿下，别这么说，这可不是我弄的，我只是消息灵通罢了。”

“我知道你不会留下任何把柄，也不会承认，不过，还是谢谢你，你放心，这事情，我不会拿来生事，而且，我也明白你既然敢做，不会没有第二手准备，我不会去触霉头。”拓跋廉的眼神再度转移到车窗之外，他口喃喃道“杀了他，确实太便宜他了，让他尝一尝我所承受的人间地狱也不错，他现在不是尊贵的七皇子拓跋凛，而是一个杀死七皇子的逃犯。”

拓跋廉有些明白他母亲的用意了，南素柔这样的人，太过厉害，若是成为敌人，会让人非常痛苦。

南素柔从来不自己出手，却能把人弄得精神崩溃，那七皇子拓跋凛事到如今都不会知道自己被谁算计了吧？

而南素柔之所以会出手，也是因为拓跋凛当庭毫不犹豫地将他自己的过错推卸给南素柔。

让拓跋廉最警惕的并不是这个，而是皇帝的态度，拓跋廉知道太子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为了那一点儿功绩，放弃让南素柔当替死鬼，这个理由真的是很牵强，里头一定还有什么事情，是他所不知道的……

正因为如此，拓跋廉更加觉得不能失去南素柔的支持。

可皇后早已捷足先登，而回华贵妃算计南素柔反过来被算计，无论如何，他们已经心生嫌隙。

或许这次复仇的委托是一个契机……

南素柔没有笑，压低了声音，淡淡道“他那张脸恐怕很难在弄回原来的样子，声音都变了，没人能认出来，最了解他的于淑妃先他一步离开人世，他原本侍奉在侧的人都因恐惧而逃走了，没有人能再为他作证了。”

拓跋廉瞧着窗外，眼眸里闪过一丝讥诮“在背地里嘲笑他这样的人，果然是最好的报复。”

拓跋廉的笑声带着苦涩的畅快。

南素柔眼底不带任何情绪，低声问道“九殿下，您的脸……还治吗？”

这句话不用问，答案本昭然若揭。

拓跋廉已经伤成那个样子，自然是想恢复容貌的，只是，南素柔要求他整形成的模样，却不是他原来的面容，这让拓跋廉口是心非了……

当南素柔拿出一份画卷，让拓跋廉好好考虑愿不愿意整成这样的时候。

拓跋廉一度以为那会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美男模样。

然而，看了画卷之后，拓跋廉才发现自己原先的想法是多么愚蠢。

既然是南素柔日夜思念的容貌，又如何会是十恶不赦的模样？

这不是一副属于原画风的画作，而是一副来自大秦的油画，非常写实，而且背景色调暗沉。

让拓跋廉惊的不是这画风，而是画之人。

那个男人拥有一头卷曲的金发，身穿着一套绣着暗纹的黑色长袍，那是番邦衣饰，男人那令天地黯然失色的美貌足以将死亡的丑陋和惨烈覆盖和消灭。

为何要提起死亡，那是因为……

原的画作经常以优雅的环境为底，而这画作人物的背后却是一片凄凄惨惨的场景，树林和道路一片血红，建筑物涂满了暗红，人物的周围根本看不见地面，因为那边堆满了如山的尸体。

那些尸体死相惨烈，有的喉咙撕裂，有的四肢残缺，有的头颅脱落……看起来已经被弃置多时，那些尸体眼球流出，腐烂不堪，生虫如蚁，这些景象被描画得极其细腻，那场景在油画效果的衬托下，显得极其真实，好像一面镜子，将那场景照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