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雪林（2/2）

声音的主人察觉了他的不安，笑了起来，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是唐羽扬能看到那两团金色的光上下抖动不定，“我对你没有恶意，不然就不会拦住你。何去何从，你自己决定吧。”

唐羽扬心情激荡，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感应到作为主人的他的心绪，黑暗的天幕中不时有青白色的闪电掠过，沉闷的雷声隆隆的滚过天空。

又一道闪电照亮了大殿，唐羽扬忽然看到，宫殿的门楣上有一方匾额，上面有“永乐”两个大字。

他转过头，看着边上的阴影，那里现在空无一人。但是刚才闪电掠过空中的时候，唐羽扬看到了一副年轻的脸庞，浓眉大眼，嘴角带着意义难明的笑容，双眼如同融化的铁水，流淌着高温的金色光芒。不过，怎么看这张脸都很眼熟啊！！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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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羽扬是被小草儿叫醒的，他觉得自己做了一整夜的噩梦，在梦中，他被各种黑影纠缠，身体沉重而酸痛不堪，最后甚至有一道黑影化作黑蛇把他缠了个结实，似乎要把他当成一道大餐吞下。危急时刻，他想起以前听大墩子镇的说书瞎子说过的一段传奇：一位少侠喝了想要吃掉自己的药蛇的血，神功大成，最后成为一代巨侠。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下，跟黑蛇搅做一团，翻番滚滚，大战了三百回合，最后终于将蛇血喝了个干净。奇怪的是，他醒来之后居然一扫梦中的颓势，整个人神清气朗，他运气内视，发现自己丹田中的那一丝黑气居然也变大了一些，不由得大喜过望，自己居然能做梦练功？果然是天才啊！

早饭后，唐羽扬便带着涂婴上了山，涂婴费了好大力气才劝住一心想要跟来的小草儿——有唐羽扬当向导就够了，普通人的三观可经不起魔物的冲击。

老贺他们发现异常的地方是北方的巴尔乌峰，也就是大莽山东麓的第一高峰。俗话说“望山跑死马”，巴尔乌峰看上去就坐落在玉龙湖北面，但是依两人的脚程，还是足足走了一个白天才走到山脚下。宿营时，唐羽扬终于发挥了一个好向导的作用，领着涂婴来到一座猎人小屋。

这是一座简单的小木房子，屋子正中是个石头砌成的火塘，火塘里的灰烬已经冰冷，所以最近没有人入住。唐羽扬烧热了火塘，从屋梁上拿下一块风干的鹿肉，把火塘上的大锅洗涮干净，又从背囊里拿出一小袋米，切了一小块鹿肉，剁成肉丁之后混进米中，住了一大锅肉粥。二人吃饱之后，围着火塘坐下休息。

涂婴属于冷冰冰的性格，不爱说话，唐羽扬便只好主动开口请教，打破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尴尬。

“涂师姐，你觉得那些进山的就是幽泉教徒吗？”

“我怎么知道？”

“……”唐羽扬平时交往的人不多，涂婴这种话题终结者就属于他之前没遇见过的类型。

“那么，”他干咳了两下，决定将话题转移到钦天监的专业范围里去，“我们钦天监的巡查使平时如何巡查？我是说，我们如何分辨魔物的存在？”

涂婴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钦天监自古以来便存在，一直与妖魔作战。不管世俗王朝如何更迭，历朝历代君王都不得不重视我们。”

“因此钦天监传承久远，有许多其他宗门想都想不到的手段和法宝。”

她从腰带上的锦囊中拿出一个两指长的暗黄色卷轴，展开后放在膝盖上，“琳琅画卷，能查知方圆二百里的魔气，当然，过于弱小的魔气无法察觉。”

“而怀真师兄让你和我组队，就是钦天监的常规组合，由一名到数名专司战斗的巡查使，配合一名能探查魔气的侦缉使，组成基本的巡查小队，而我就是侦缉使，是队伍中的核心。”

“如今人手不足，只有我们两人组队，所以才要低调行事。”

唐羽扬若有所思的点头，“果然还是有能察觉魔气的法宝之类的东西，不然这个巡查小队就真的像大海捞针一般了。”

涂婴正色道：“就算是钦天监，能侦查到魔气的法宝也数量有限，而且这些法宝只能察觉较为强大的魔气，不可对其过于倚重。”

一聊到专业领域，涂婴便像换了一个人，讲解的既详细又耐心，唐羽扬觉得又能和师姐相处了。

“琳琅画卷专能感应地系的天地元气，而魔气从九幽之下的幽泉透出，天地元气中最受影响的就是地系的元气了。”涂婴接着讲解道，“有经验的侦缉使便能通过画卷上的地系元气的异常流动来查知魔气的位置。”

琳琅画卷上出现了无数深浅不一的黄色斑块，各种黄色在画卷上流动，相互影响，相互渗透，如同流水一般，和谐而自然。

涂婴指向一块黑色的阴影，说道：“其他天地元气与地系的天地元气相生相克，就算互相吞噬转化，地系元气的总量大体上也是不变的，只有魔气，与五行元气皆不相容，才会在琳琅画卷上留下这种大块的阴影……”

说到阴影，两人对视一眼，涂婴一声不吭的收起画卷，出屋往北急掠而去，唐羽扬急忙赶上，心中大叹：怎么我总是说什么来什么？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