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2/2）

陈小晨竟然没有细问，只是关心问我：“志远，你吃晚饭了吗？我给你留了饭在你们家。”

这时我的肚子咕咕叫说：“还真饿了。”

然后陈小晨陪他爸爸去散步，我回家吃饭。

晚上陈小晨到我房间，疑惑的问我：“志远，我最近脖子处有个疙瘩越长越大。”

我摸了摸确实是这样的，我对小晨说：“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医院吧。”

陈小晨体谅我道：“我自己去吧，你才到一家新公司，老请假对你的工作总是影响不好。”

我说：“没有的事，反正这些天我天天到外面拓展市场，我的时间也自由。”

第二天很早就陪陈小晨去医院，这时杨艺馨电话过来，我故意打开外音：“喂，杨艺馨你在哪？”

杨艺馨说：“老大，我在办公室，你怎么还没有到？我们今天去哪个片区拓展市场？”

我说：“我在医院，陪小晨检查身体。”

杨艺馨不当自己是外人说：“老大，你说你在哪家医院，我直接去接你好了，然后我们从医院直接去市场。”

我只能说好，我之前向小晨介绍过杨艺馨，我向小晨苦笑道：“这小姑娘干什么事情风风火火的，自来熟。”

陈小晨说：“有钱人家的孩子都是这么自信的。”

陈小晨很快就检查完，医生紧皱眉头说：“坏了，你这检查结果我们一时给不出。”

当场吓了我一跳，难道最坏的结果来了？我看陈小晨也是一脸惊恐，我问医生：“医生您，您这什么意思？我没有听明白。”

医生说：“你们也不要太担心，我们这里机器精确度不够，我建议你们去一院再检查下，我判断应该是良性的瘤子。但为了确保我的看法，你这样的情况务必到大医院去看下。”

这时杨艺馨正好拍马赶到，我和杨艺馨简单交代了情况，让她自己先下去市场，我晚点再去。杨艺馨看我和陈小晨的表情不大乐观，问：“老大，出什么事情了吗？需要我帮忙吗？”

我说：“不需要，不需要，你暂时先去吧。”

杨艺馨关心道：“老大，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电话，也许我可以帮上忙的。”

我答应着。

路上陈小晨沉重的对我说：“志远，不管结果怎么样，你先别和我爸妈说，也别和你妈妈说。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我安慰她道：“我知道，你不要担心，医生不是说了嘛，他判断很大可能是良性的。”

陈小晨说：“这些年了，我始终觉得我的命够好，遇到我的好爸妈，遇到你，什么样的结果我都知足了。”

我听到这里感觉到悲伤，小晨的瘤子是良性的恶性的还真说不准。现在癌症明显是年轻化发展的，我的一个大学同学不到30岁就得了肺腺癌三期过世了。但是这时我不想把陈小晨的病和我那位同学联系在一起，显得不吉利。

然后到了第二家三级甲等的医院，先是排队取号，再是排队等待门诊医生，门诊医生看完，开了两个检查项。一一去排队拍片，结果一个是第三天才能排到拍片，一个是第五天才能排到队拍片。没有办法，既然生病就得治。我只是为那些外地来的患者担心，这样不是得住几天。现在好医院看病太麻烦。第三天来了又是排队取号拍片，结果又得第三天来拿。正好那天可以排队拍另外一个片子。好吧，终于发现现在看病不仅仅是儿童多，肿瘤的更多。

还好还好，检查结果出来良性的。但唯一的麻烦事是不能及时动手术，因为瘤子账的地方特殊，正好在脖子，也就是大动脉处，得等，等到再大一点才好动手。

这天我把陈小晨送回家，我才去和杨艺馨会面，见面杨艺馨就问：“你那个女朋友没事吧？”

我说：“不幸中的万幸，良性瘤子，但现在不能动手术得等着。”

杨艺馨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有心的叹了了口气。

我问：“开拓市场遇到难题了？”

杨艺馨说：“才不是呢，我还准备向你下手呢，没有想到你这个女朋友先下手为强。”

我没有想到杨艺馨会说出这样的话，更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坦白，当场我便僵在当地。

杨艺馨看到我这囧样，连续几个呸呸呸说：“老大，我和你开玩笑的。”

我说：“我知道，我们不是一路人。”

杨艺馨问：“怎么，老大，你也这么封建？什么叫不是一路人？”

我说：“家庭出身不一样，交友圈子不一样，自然三观也不尽相同。”

杨艺馨不承认说：“我倒是觉得只要自己内心坦荡荡，就不存在你说的门当户对问题。”

我承认门当户对不仅仅是物质上，但门当户对久了物质就会绝对精神，我问：“大小姐，知道什么叫物质决定意识吗？知道什么叫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吗？”

杨艺馨疑惑我怎么扯这么远问：“你是在说哲学问题还是在说感情问题。”

我说：“你不知道，一切社会问题都可以用哲学解释？”

杨艺馨倒来了兴趣问：“我倒想知道，你怎么用哲学问题解释感情问题？”

我举例论证：“也许一般人认为门当户对是物质上的门当户对，其实门当户对恰恰讲的就是心里的门当户对，你想啊，什么样的物质环境就会产生什么样的精神追求，这才是最为关键的，人一时相识可能是物质，但时间久了就讲究精神对等了。”

杨艺馨听到这里若有所悟道：“仿佛是这个道理。老大，你说你喜欢写东西，我也喜欢写东西，为什么我思考问题就没有你深邃。”

我说：“我也说不清，原因千千万，有可能是基因天赋，有可能是家庭环境等等。”

杨艺馨挑刺道：“因为我没有写作天赋？还是因为爸爸是做生意的，你爸爸是老师？”

我说：“这个答案就需要每个人自己去挖掘了，不过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长处，这个才是重点，就算同样喜欢写作的两个人，擅长写作的内容也千差万别。”

杨艺馨嗯嗯点头，然后继续追问：“你平时是不是看的哲学书特别多？有些好读一点的哲学书推荐吗？”

我懂杨艺馨的意思，一般哲学书晦涩难懂，就不要说对女孩子。于是我推荐了两本较为简单的哲学方面的书：“如果你真的对哲学有兴趣，《西方哲学史》《简单的逻辑学》这两本书你倒是可以读读。”

杨艺馨习惯性的用手机备忘录记下来，并问我书的名字有没有写对，这么没有歧义的书名字她怎么可能写错，我还是夸奖她道：“你这个习惯好，不懂的，有兴趣的就记下。”

杨艺馨听到我夸她，她特别开心道：“这是我的习惯，不仅仅是不懂的，平时想到的素材会记下，平时想看的电影电视也会记下，老大，你也有这个习惯？”

我说：“差不多吧。”

杨艺馨道：“看来我们俩还有那么多地方臭味相投呢！”

我担心她再说到感情的方面于是岔开话题问：“现在售后不配合收货，你说是不是该找下董事长？”

杨艺馨倒是改变赛道的快说：“我们还是得想个长久之策，出了问题就找董事长也不是办法，时间久了估计董事长也是会烦的。”

我现在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小鬼难缠，这罗伟丽虽然是大势已去，但是接盘他的夏德胜也不是好惹的茬，更确切的是更难对付的角色。

我说：“唯一的好处是，夏德胜现在还只是故意给我们阻力，我们还没有大到让他想吃掉我们的时候。”

杨艺馨说：“老大你说的对，我爸爸也是这么分析的。估计明年开始如果我们的业绩不错，夏德胜就会想办法要据为己有了。”

我问：“你猜他会使用什么招？”

杨艺馨不屑道：“老骗子，老招数呗，先是明拉，明拉不行就硬抢呗。”

我叹了口气，自嘲道：“你说我这是什么命，上家公司被老板兄弟俩当枪使，现在又被几个副总耍的团团转。”

杨艺馨道：“谁让你不站队呢？”

我心里有苦不能说，我总不能告诉杨艺馨老板严令我站队吧。老板说了这是我们俩的秘密，不管是不是套路，我只能选择信任。在职场，你可以独来独往，什么都不靠不沾，但是你不能违背老板的意愿，特别是在民营企业，这是底线。

下午在一家电瓶车维修店，杨艺馨不小心弄脏了衣服，杨艺馨非要拉着我买衣服，我劝说：“你晚上回家再换也不迟。”

杨艺馨任性的说：“老大，你连这个也管我，反正我也要买深秋的衣服了。”

我笑话她道：“就很少看你穿重复的衣服，难道你深秋的衣服还没有买够？”其实杨艺馨买不买衣服我不想管，只是上班时间她拉着我买衣服我觉得不妥，再说我知道女人买衣服总是试来拭去麻烦的很。

杨艺馨转而取笑我道：“老大，你在偷偷的关注我哦，我穿不重样的衣服都被你发现了。那那些都是以前买的衣服，这个月开始我还没买呢。”

我说：“大小姐哦，这个月才开始7天。”

杨艺馨道：“这已经是我的一个记录了，女人的世界你不懂。”

我说：“不是女人的世界我不懂，是你们有钱的女人的世界我不懂。”

杨艺馨鼓起来腮帮子装可怜状：“老大，你就别讽刺挖苦我了，我不就是想买件衣服嘛，就劳你高抬贵手好吧？”说着举个请的姿势。

没有想到杨艺馨买衣服并不挑剔牌子，只要是好看的，不管价格都要试试。记得那时候陪前妻逛街，徐芝兰明明口袋里没有那么多钱，还总是爱试那些名牌衣服，关键是买不起。试完了不买，不仅我尴尬，还惹的店员一脸鄙夷。这杨艺馨小丫头呢，很有钱完全有资格关键是有能力买品牌货，反倒是她没有那么多讲究，突然我发现杨艺馨的可爱之处了。

这时我接到前丈母娘的电话，我躲远点接，但是我不知道怎么称呼了，但迟疑了两秒还是一句妈脱口而出，电话那头前丈母娘道：“志远，既然你还能喊我一句妈，我就知道你还没有忘了我。你说你们俩，都不和家里商量怎么就说离就离了呢？这也太儿戏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就问：“妈，怎么了，徐芝兰和你这边说什么了？”

前丈母娘带着哭腔道：“芝兰你又不是不了解她的性格脾气，受再多委屈她也不会往家里面说的。”说到这里前丈母娘可能也知道说错话了，忙纠正道：“我知道，关于孩子的问题你受委屈了，可这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们夫妻也那么多年了，我不求你一时可以原谅芝兰，但你不是再慎重的考虑下。孩子还可以再生一个嘛。”

我说：“离婚是芝兰先提出来的。”

前丈母娘说：“我知道，芝兰要强，但是我知道她内心是不想离这个婚的。我和你这边的爸爸也一直在做她的工作，我们俩都希望你们能好好的过，最好还是可以复婚，我也相信你们的感情还是有基础的。”

我不想直接在电话里拒绝前丈母娘，正好这时候杨艺馨喊我，我匆匆丢了句现在有事晚点给你回过去，我就把电话挂掉了。

杨艺馨问我：“怎么了，家里的电话？”

我说：“是的。”我不想和杨艺馨说太多家里的事情，也就没有详细解释，杨艺馨也是聪明，也没有多问。

不知道是徐芝兰和她妈妈说了我有新女朋友的事情，还是刚才前丈母娘电话里听到有女人喊我的声音。第二天前丈母娘和前老丈人就来到了我们家，我下班看到前丈母娘已经接了宋一郎在我们家，并且做了一大桌子菜。我很诧异进门后看到的场景，但还是叫了爸妈打了招呼。不一会徐芝兰也来到我家，大家刚坐下正准备吃饭，这时陈小晨端来糯米吧进来，就像很久之前徐芝兰那次一样，陈小晨惊讶到所看到的场景。在陈小晨把糯米吧放到厨房的瞬间，前丈母娘敏锐的察觉了问题，大声说了一段话：“你们复婚的事情，一定要提上日程了。”我和我妈妈听到这话都感觉到尴尬，我忙站起来去迎陈小晨，陈小晨给我一个确定的眼神，意思她都懂的，让我放心，我尴尬的又坐了下来。

一顿饭下来基本成了徐芝兰妈妈的独角戏，我和我妈在旁边冷静看戏，徐芝兰和她爸爸在一旁随时准备迎战。不咸不淡来形容今晚的场景是最贴切不过。

晚上送走徐芝兰一家人，我急忙到陈小晨家里，陈小晨妈妈向我小声的说：“你们怎么了，晚上小晨从你们家送糯米吧回来情绪就很低落，你赶快去劝劝。”

到后院我向陈小晨透露心声：“徐芝兰爸妈过来就是为了游说复婚的事情，但是这是不可能的，这是我心里话。你也知道的，小孩子也不是我的。”

陈小晨苦笑道：“宋大哥，你别笑话我。虽然我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但是我看到那个场景内心还是起了波澜，你说我的心眼是不是太小。”

我感觉到愧意，把陈小晨拦在怀里：“小晨，不好意思，让你难受了，不好意思，是我的错。”

陈小晨细语道：“我内心是理解你的，我知道这不是你能控制的事情。”

我由衷的说：“谢谢，谢谢你。”

突然仰起头看到月满满，怀里也是圆满满，一生如此，不求大富大贵也算是知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