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七章 缘尽（3）（1/2）

“那太好了……”

步长风缓缓闭眼，困倦迷离中很快又像是突然惊醒般微睁双眼，像是硬逼着自己又努力提上一口气，郑重向苏茕道：

“茕儿，对不起，一直以来是我没有照顾好你，若不是我对眼前人的默然，对遥不可及的向往，我不会负你。你一切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大概此世命中注定得不到幸福，只是平白拖累了你……对不起……”

“不……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神情愈发沉重的苏茕鼓起勇气，颤抖着跪在步长风身边，握住他的胳膊，眼里倒映出那本该是人神共愤，如今却是死气沉沉的一张俊美皮相，恨不得喝下毒药的是自己……

含混着口中鲜血，步长风的声音也越来越微弱：

“若有来生，我不会再这样轻佻，亵渎，玩世不恭，我会做一个能让你甘愿托付终身的男人，与你结发偕老，带你寻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那里鲜花娇媚，永开不败，你我二人再不负良辰好景，再不负似水流年，只盼风雨相依，共携百年……”

早已眼窝深黑，唇色苍白的步长风再是说不出话来，喉中发出嗬嗬轻响，血开始咕咚咕咚从嘴里溢出来，牛牛本能地出手去拦那汹涌而出的热血，却拦不住缘法尽灭……

步长风望着头顶一方空寂的天穹，数不清的回忆，看不尽的风景……一切的美好与遗憾终究是要离他远去了。

即是男儿也禁不住伤感落泪。

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畅快淋漓地落泪了……

牛牛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怀中之人身体一沉，偏倒下去，连他最是珍爱的配剑“霜夜明”也从手中脱出，锵琅的一声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