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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历历随风散,桨声灯影梦一场(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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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早产儿,需要留院观察两周,出院的那天已经是九月初,赶上秋雨,夹着几阵清凉的秋风,把医院外头接她出院的女眷们的裙摆吹得一阵翻飞。

婉华没有女儿,穆青梵有了孙子希图孙女,馨来想念云茜,襁褓里睡得正香的小女娃娃一下子都满足了她们的心理需求,甫一露面人人争抢,蕴华的怀里一下子空了。

开车接她的,还是薛云来。隔着小汽车脉脉地望向她,“你刚出院手上没劲儿,她们既然抢,就给她们,你还怕以后没有抱的时候?”

下了车他也是亦步亦趋,一直将她送到卧房外,还是穆青梵说蕴华月子当中需要静养,他才罢了,目送婉华和馨来送她进屋,转头找来奶妈子和白芍,就在院子当中,将月子里大人和孩子需要注意的事项不分大小的一 一叮嘱。

絮絮叨叨的,声音传进屋里,馨来正逗着璟玉滑嫩的脸颊,香了香,就笑说,“小玉儿,小玉儿,如珠似玉,你爷爷奶奶叔叔婶婶都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呢。瞧瞧你叔叔!”

璟岳由奶妈子牵进屋,小大人似的稳稳走过来,凑到小妹妹的摇篮跟前,好奇地戳戳她的粉脸,又捏捏她的小手。月子里的孩子除了睡还是睡,安安静静的让哥哥把她当玩具玩个够。

他的奶妈告诉他,“小少爷,妹妹头顶的囟门不能摸,一模小妹妹就坏了。”

“什么是卤门?”

“诺,头顶上软软的那一片就是了。”

“我知道了,我一定不摸。”

“璟岳你出来吧,别影响你大伯娘和小妹妹休息,走,我抱你去玩儿。”薛云来在屋外头说。

十三个月蹒跚学步开始,小小的璟岳不止一次连爬带滚凑到薛云来跟前,张开双臂要他抱,大概成年男性的怀抱独有特殊的感觉,又或者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少爷独独缺少父亲的胸怀,因此格外迷恋。而薛云来肯抱儿子的次数,远不及一年回家聊聊几天的薛希来。现在为了什么,他肯主动抱儿子了?

下垂的幔帐裁一截阴影包裹着婉华,她坐在蕴华的床头,含着笑的眉目像发黄的宣纸上晕开的笔墨,有些模糊。她把两只手交叠在膝前,掌心里却一片冰凉。

闭目养神的蕴华忽而一睁眼。

较之别的产妇放宽心吃了睡睡了吃,把自己当猪养,这大约是天底下独一份特别的月子——蕴华几乎在郁燥中度过——荣养堂的事情必定十分棘手,不然父母亲不可能只露了两面,而他们处理外边的同时,还不忘每天让蔡妈妈过来亲眼瞧一瞧蕴华和璟玉。与此同时,天津、宁夏、上海来的电话、电报和信件,一律都被薛云来截胡,她委实成了瞎子聋子,外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

金秋时节,绿扑扑的银杏也只在叶的边缘泛起黄意,不仔细计较的时候,一眼望去它还是一棵参天挺拔的大树。就像事情的发展,咋一看顺顺溜溜,敏感的人早已捕捉到异于寻常的气息。

月子里倒反瘦了一圈的蕴华,是否因为意识到什么,所以无法安心?

薛云来从外边进来,见银杏树下一个小小的身影在打转儿,不由得停下,“璟岳,干嘛呢?”

璟岳扑到他怀里,仰头让他看手里的银杏叶,“我给妹妹捡好看的小扇子。”

提到璟玉,薛云来不自知流出笑容。他抚摸儿子脑袋,“记得擦干净了再给妹妹玩。”

“我记得了,妈妈说妹妹小,要注意卫生。”

小孩子无忧无虑,几片落叶也能让他欢欢喜喜,薛云来松开儿子来到屋檐下,静默之中,里边的人倒先说话,“彦平来了?”

白芍从里边挑开竹帘。薛云来只当与往常一样,隔着帐幔与她问候一声,再告诉他大哥来信了,这两天就能回来。等见到里边的情形,情急之下不禁脱口而出,“你怎么坐起来了?快躺下!”

穿戴整齐的蕴华坐在八仙桌旁,眉目平常,一手支额。面前几份报纸摊开,她将手中茶杯就近一放,神色不显,白芍见势不好,赶紧退出去,顺带手掩紧房门的一刻就听蕴华微叱,“大白天的关什么门,打开。”

那些悄然兴起的流言他以为荒诞,过耳就忘,蕴华则不然,凭借自己敏锐的直觉洞察秋毫,防患于未然,所以房门大开,幔帐垂下,一人在里一人在外,明明白白,坐月子以来她与他成了最谨守大防的大嫂子与小叔子。

薛云来本就好性儿,这就柔声说:“你的伤口不能见风,还是关上吧。”

一个叫开一个叫关,为着心知肚明的牵扯,与区区一扇门板较劲儿。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白芍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为难地望向薛云来。

与蕴华对视少许之后,薛云来最先败下阵来。轻轻地唔了一声,笑说:“你忙你的去。二小姐左性儿犯了,等我劝劝她就好了。”当然不能与蕴华硬碰硬,曲线救国才是上佳方案,想来思去,“昨儿把定礼还给马家,蔡妈妈去的,馨来也跟着去了,事后不住向蕊香道歉,因为她的事儿,不成想连累了蕊香一桩好姻缘。”

蕴华忽而站起来,在八仙桌前踱来踱去,行至窗边,低眉看向一边。这几年她越发不怒自威,凡生气的时候,眉尖细微下压,此等细枝末节,与她同床共枕的薛希来知道,日日照顾她起居的白芍清楚,而薛云来,凭借昔年与她的一段,也能察觉一二。

“什么好姻缘,马保丰不是良配,他若本身意志坚定,就是金山银山在跟前,也不去碰那东西。所以不干馨来什么事儿。”

“就是这话,蕊香自己也想得明白,并没有任何埋怨你的意思。”

“我当然知道,她们对我贴心体恤,都怕我月子坐不好,什么事都不敢在我跟前流露。”

“你知道就好,眼下一大家子都盼你休养好身体,至于其他的事,等你出了月子再说吧。”

他趁着蕴华和颜悦色的功夫,快快将门户掩实,才一转身,蕴华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他身后,蹙眉道:“所以呢,哪怕挂出了日文招牌,当铺和酱园依旧收入锐减,父母亲被荣养堂的官司缠得分不开身,你也不打算告诉我了?”

“谁告诉你的?”

“这不是重点。“

“没那么夸张,我正在想办法。”

“上门的说客不少,都在劝你以我的名义与日本人和谈,是不是?你顶着巨大的压力每天在我跟前只字不提,然而于事无补,是不是?”

“别着急,总会找到办法的。”

“能有什么法子,日本人只要将张自忠率队访问东京的消息散布出来,就足够整个平津所有的人揣摩了。”

“能替你挡一天就是一天,蕴华,你还年轻,我不想你刚生完孩子就心力交瘁。”

“这不是你该过的日子,三哥。”沉默半晌,蕴华忽然半喟半叹,换了称呼。

一声三哥,一段不可溯的往事,薛云来不免一阵惆怅。

“你和婉华,就该在窗明几净的象牙塔里,诡谲滔天,也不能沾衣角分毫。”

“那是过去我不懂你的难,现在我懂了,我更该……”

这样的言语一早超出了小叔子和大嫂子应有的范畴,蕴华生怕他说出什么更难以收拾的,急忙打断他,“所以现在你更该照顾好婉华和璟岳,只有她们好了我才能安心。”

“她们能有什么不好?”

“你太过关心我好不好,婉华母子和你自己就不能安好。”

薛云来怔了下,“什么意思?”

“何必呢?”

有些话不能说,一句也是多,什么都是错。

蕴华望向他,一双眼珠子像沁过寒潭的玻璃珠子,清澈澈的光芒,直透人心底,薛云来一时被问住,几乎失了底气。

“你是说那些流言?”

“我惟愿那仅仅是流言,至少可以让我面对婉华时能够坦然一些。”

“是婉华对你说了什么吗?”

还需要说吗?

追踪一个梦,或许只需要三年五载,而婉华追寻着他的脚步,已经耗费了数不清的光阴。还要她分斤拨两,一五一十当面计较个明明白白,往后婉华还该如何自处?

蕴华忽然暴喝一声,“彦平!”

就当是当头棒喝,如果能叫醒他就好了。

薛云来浑身一震。如果视线可以调制,此刻他凝视她的眼神,就是夏秋之交的晚霞,岁月轮换的自然,日夜更迭的挣扎,粘稠着悲凉,放任痛苦。

“哇——哇——”

她突然发作,惊醒了摇篮里一直沉睡的璟玉,小孩子哇哇啼哭,门外不远处的白芍权衡再三,当先进屋,随后璟玉的奶妈也进去了,几个人轮番低声哄劝孩子。赶巧蔡妈妈这时候过来,见薛云来也在,木头人一般杵在那里搭不上手,就笑道:“瞧见了吧,孩子说哭就哭,当妈的就是辛苦。”

薛云来应“是不容易”,讪笑着默默地退了出来,那笑容面具似的贴在脸上忘了摘,走了一路临近橙园,才发觉不知何时居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彦平、彦平!”婉华从屋檐下跑出来,将伞高高举过他头顶,“就知道你从榴园过来准得赶上雨。哎呀,都透湿了。”

她浑身包裹着湿气,密如羽翅的睫毛噗噗颤抖,似乎被雨水洗刷得不堪重负,仰起头,当先关心的却是他。

一张足可以恃靓行凶的脸,多年用来温良淑慧。

薛云来再一次心情复杂。

学校里几位爱好新诗的学者受婉华邀请过来举办诗会,人刚散没多久,小花正在明间收拾那些茶杯瓜果碟子,见薛云来和婉华相拥进来,急忙加快手里的活计,完了事出去。

屏风后悉悉索索,那些湿透的衣服被婉华弓着腰一件件收进箩筐,她同样湿透的长袖旗袍是粉底撒淡黄雏菊西洋布的,腰椎骨节惊人地一段段顶出布面。薛云来转出屏风,首先看到这一幕,第一次惊觉原来婉华这么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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