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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历历随风散,桨声灯影梦一场(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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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来,你也快些换身衣服,小心别感冒了。”薛云来接过她手里的箩筐出去交给小花,再进来时说:“你说这雨,来的快去得也快。“

“……哎。”婉华没来由的异常激动。好像她的苦从来不在丈夫,而在于顺应天时的一场秋雨,现在雨停了,苦尽甘来也有了盼头。

换了身干净衣服,自屏风后出来,婉华拿出信纸冲他嗔目,“你回来晚了,今天我们可得了好诗。我念给你听听?”

做诗人的婉华和做妻子的婉华截然两幅面孔,一个兴致勃勃神采飞扬,一个就安静贤良谨小慎微,似乎提醒她自己一路惕厉未成圆满。

薛云来暂且按下问她的心思,坐下听她吟哦。

“这是j.k 君的新作。咋一看以为是情诗,只有懂的人才知道,这是某种秘恋的证据。”

薛云来失声笑道:“既然是秘恋,就该千防万防,毫无痕迹,怎么还有证据了?”

“人不是机器,感情不是公式,怎么做到说抹去就抹去呢?”

“……也对,我太较真了。你念念看?”

“我们在彼此的眼底旅行

假装是失散多年的同命鸟

多雨之早春

不约而同栖在浮草上”

余音未断,婉华眼睁睁地盯住他,“怎么样?”等待难挨,一分一秒都显得漫长,她又不善于隐藏,那张信纸成了面孔的屏风,让她躲在后面,守株待兔一般窥探薛云来应有的反应。

终于,薛云来缓缓屈膝,蹲在她跟前,握着她一只手,往自己唇边一碰。

婉华顿时心跳如狂。正要说点什么,璟岳的奶妈在窗外轻轻说了句,“三少奶奶,小少爷非要找您说故事。”

薛云来笑了笑,返身坐回椅子,“哪儿看出来什么证据,一准是j.k 君写给某位女士的情诗。”顿了下,“璟岳找你,快去。”

“好。”婉华站起身,居然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看着她的身影从窗外一晃而过,薛云来的脑袋机械似地调转,盯着雾气昭昭的雨天出神。

已经有日子不写诗了——爱情和灵感是两处相通的泉眼,一个在幽深瑰美的水涯栖息,另一个随之封存。正因如此,他一个文学博士,却执教文学批判专业,想来也滑稽,可素养在那儿,婉华所谓的秘恋,暗藏机锋,他一下子就能听出来。

三天后薛希来回到北平,馨来夫妇、婉华夫妇一同去火车站接站,待进了榴园,赶上璟玉刚吃过奶正兴奋着,见了他一点儿也不认生,两个肉鼓鼓的小拳头挥舞着,冲着他就要抱。

薛希来顿时膝盖一软。年过三十才有的第一个孩子,让他有种此生圆满的欣慰,小心翼翼地接过来,平托着,生怕碰坏了,一动也不敢动。

一屋子女眷笑个不停。笑声中,穆青梵说:“瞧瞧这当爹的,枪枪炮炮都能捣腾,怎么就不会抱我们玉儿!”

这就手把手地教起儿子该如何抱婴孩。

热闹欢笑足有一刻钟,穆青梵就开始叫大家散,毕竟蕴华和璟玉还要休息。

馨来淘气,“得咧,大哥难得回来,争分夺秒,也不必送我们了——走了啊!”

婉华瞧了眼边儿上的薛云来,心情大好,兰花指轻点着馨来脑门,像春日里欢快的蜜蜂,“你呀,虽说是实话,但叫你这么一说,大哥也不好意思不送我们。”

“我实则就是这个意思。”

原本就眼神难舍难分的小夫妻叫馨来说得难为情,蕴华索性推一把薛希来,“你快块儿将她弄走,远远的,一天来我这儿三次,难道这里的茶饭格外香么,烦都烦死了。”

“嘿,你嘴毒性刁,不为小玉儿,八抬大轿请我还不来呢!”

薛希来素知她们姑嫂交情,一连给馨来作揖求饶,又听穆青梵叮嘱了几句月子里注意的地方,总算把闹哄哄的一群人请走。

原以为他很快去而复返,谁知一去就是大半天。期间薛希来叫人回来说,接连来了两拨客人需要他接待,让蕴华不必等他吃饭。二十九军的参谋团与美国使馆的商务参赞,都是打听了薛希来今天回家,迫不及待登门拜访,前脚接后脚,简直不给薛希来喘口气的功夫。直到亮灯了,他才披着月光回屋,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束洋桔梗,插在花瓶里。蕴华早已吃过晚饭,斜靠着迎枕养神,听到动静坐起来,被他制止,“待着别动。”

洋桔梗配上淡黄色的雏菊和翠绿的尤加利,配色清新。蕴华难免好奇,“这么晚了,上哪儿弄的花儿?”

“小赵上王府井买的。”

“唉呦,他不是北平人,为难他了。怎么不叫王大狗去?哦也是,他与王先生也有许久不见,是该先叫他们弟兄聚聚。”

薛希来径直转去屏风后换了件家常的长衫,简单嗯了声。

“大哥,信上不方便多问,军火库爆炸的事儿后来怎么处理了?听说求情的人很多,我知道你铁面无私,会不会得罪上面的人?”

军火库爆炸的时候,军需处处长卞忠良正在县城的某处喝花酒,底下人遍寻他不得,七八个小时后才联系上。若仅仅这般,事后治他个玩忽职守也就罢了,经薛希来下令严查,多少猫腻藏不住,统统浮出水面——原来卞忠良□□库的枪支弹药中饱私囊,事后又怕数目不对经不起盘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整个弹药库炸了,而后谎称走火,企图推个一干二净。薛希来震怒,求情的电话一概不接,也不等上军事法庭了,直接叫警卫拉出去枪毙。

当初筹备第一支机械化部队,明眼人谁看不出来这里边油水泛滥,薛希来呢,专注练兵和作战演习,杂务管得不多,且水至清无鱼,那些经由军委会、地方上各种人情安排进后勤部门的人,他也不可能一一把关。现在出了这么大纰漏,他主动承担御下不严的责任,至于别人的求情,他铁面无私,绝无松动。所谓打狗看主人,卞忠良死不足惜,而他身后的主人却深觉丢份儿,扬言薛希来最好一辈子光明正大,可别走夜路,当心撞鬼。

这种气急败坏的话,他听了就过,并不打算告诉蕴华,还在月子里,实在不适合多思多虑。

薛希来换好衣服洗干净手,才坐到蕴华床边,目光垂下,一眨不眨盯着她,珍而重之。

“说完了?”

“嗯?”蕴华不明白,“有事?”

无事,就是想借你的嘴一用,话到嘴边薛希来又不想说了,不妨再看看面前冒着傻气的大少奶奶,到底能傻到什么地步。

这深深的凝视,不必说积石如玉列松如翠,戎行人大漠弯弓的气概裹一层潘安宋玉的皮囊,就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蕴华给他瞧得渐渐脸红。

“璟玉叫奶妈妈抱去睡觉了,明天再看她吧。”

“嗯。我也没问她。女儿再好,二十年后也是别人的,我只看我太太。”

这样的话,改一改句豆,就是顶顶动人的情诗。蕴华唇边悄然开出细小的花儿。

她一双手被他捏着,不紧不松的,晃了晃,转而覆上她腹间刨腹伤口的地方。

“还疼么?”

“早不疼了。”

柔荑仍被他拘着,按到他胸口位置,声音低而浓醇,“我这儿,却很疼。”

房间里光线暗淡,只有落地罩的纱帐开了微微一道儿缝隙,有风送进来,还有他深沉的眸光,熏得蕴华玉颊滚烫。目光往下缩了缩,下一秒钟,她鼓起勇气攀上他的唇。只是小鸡仔啄米似的,一触即分,仰头望着他,自带潋滟的秋水,盈盈如波。

“还疼么?”

他不太满意。

“疼。”他一本正经。

蕴华腆着脸再亲,“现在呢?”

傻瓜,他差点儿笑岔了肠子。

“还疼。”

蕴华也笑了,细瘦的肩膀不住颤抖,索性一头扎进他怀中,“差不多行了……真以为我傻?”

夫妻两个偎依着,从晌午见面到现在,身畔再无旁人,两人才算真正相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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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彼此的眼底旅行

假装是失散多年的同命鸟

多雨之早春

不约而同栖在浮草上"

这是台湾散文家简貞的诗歌。(貞字还有女字旁的,输入法打不出来)

民国以来很多大家的散文都是笔触温婉细腻,比如朱自清、张恨水、沈从文以及他的弟子汪曾祺。但现代散文家简貞却不同,她的文字有种草莽性情,别具一格,值得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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