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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同流初埋祸端,惊噩耗不测风云(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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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澜呵。那个人前威风冷酷的他,永远只用最绵软的声色与她说话的他,这又是蕴华心里另一份不可承受之重。如同提线木偶,丝线提,人偶动,有份沉甸甸的东西随之牵动。明臻疑心她,以致长久不能释怀,所以她与他的情感无疑是脆弱的,那么孟澜呢,他又凭什么坚定不移的相信她,难道他对她的感情更为坚如磐石么?

此念起,顿时惊惶一片。孟澜对她,坚与不坚都不是她该考虑的,她又做什么将明臻与孟澜相比较?思绪此时走上岔道,不论是否制止的早,都天理难容。

好在这时济华也跟着进屋来。蕴华看他那垮塌肩膀的样子,好像看到了替自己发丧的兄弟,满心的无奈与怜爱,招招手,“过来。”

济华忠犬般蹿到跟前。

“知不知道迦南最后出现的位置?”

“听说,出事那天下午,有人曾在德胜门见过卫哥。”

“德胜门啊……”蕴华本身就是活地图,不言语,只是方便的那只手曲起三根纤细的手指,笃笃叩击床面。

出德胜门一路往北是清河、沙河,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地界儿,然而再往前就是南口。作为铁路枢纽和军事重镇的南口,目前驻扎有日本驻屯军一个大队。

她不紧不慢微颔首,济华会意了,近前来听她说:“你即刻回北平,组织一支可靠的搜救队,人不必多,重在经验丰富,就在南口一带寻找迦南。”

济华神色一凛,说好,“但为什么是南口?”

“迦南出事与日本人脱不了干系,他们只有在势力范围内动手才最保险。别忘了,德胜门北边的南口现有日本驻屯军大搞军事演习,寻常人都绕道走的地方,迦南若在那里出事,那便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是日本人,就选在那里发难。”

济华恍然,切齿道:“这帮孙子!二姐放心,我明天就出发。”

“现在南口全是搞军演的驻屯军,你们一些生面孔贸贸然过去太扎眼。这样,你去找张苏晏,请他往南口采访记录,你们扮成他的随从混进去,不易被日本人察觉。他是美国记者,要拍摄铁路、长城的风光记录片,再采访些军演的近况,日本方面忌惮国际社会的舆论,不会为难他。这个人狭义心肠,与迦南关系要好,又有我的面子,一定会鼎力助你。”

“唉!”济华痛快应了,有种当担大任的跃跃欲试,只是很快蔫下来,像霜打的茄子,“我走了,大哥也不在,大姐和三哥又搬出去住了,剩下你一个人怎么办?”

“我又不是七老八十,要你瞎操心么!”亲姐弟之间,粘积的话留在心底,面上怎么爽脆怎么来。只是蕴华呵斥过后,心里却十分感动。

虽说济华只比自己小六岁,但在她眼里,还是那个吃糊塌子、睡觉从这头滚到那头的小孩子,临行前不免百般嘱咐,把所有想到的倾囊相授,“回到北平,不要联系家里,薛家、穆家都不行。迦南就是为那个日本奸细所害,你公然回去,岂不是把自己也摆在明处叫他惦记么。记住,此次只为了寻找迦南,我不信他就这么去了,其他的事你不要管。情况有任何不对,你便收手,立即回上海。”停了停,“就住荣养堂后进的厢房里。周围都是些上岁数的老人家,不会有人去留意你。我让王先生跟你一道回去,给你做帮手。”

济华用心听到最后,忙说不行,“师傅不在,你该有危险了。”

“还有周先生呢,不怕。让王先生回去自有我的考虑,去年他们老太太故去后,老爷子身体一直不好,据说也就这几个月了,我得让他尽最后的孝道。且另有一桩重任托付他——你只要告诉他法海寺,他便什么都明白了。”

北平的寺庙多了去了,大庙小庙,有名的没名的,没一千也有五百,济华两条眉毛拧成面疙瘩,“怎么又蹦出个法海寺?你们到底有多少秘密?”

在场的都是信得过的自己人,蕴华不妨直说,“长城沦陷前父亲便将矿山托付我,他说若有一日山河破碎,宁肯玉石俱焚也不叫矿脉落入日本人手里。北平现今的局势,由不得我不早早打算起来。早年我从矿山回家路过法海寺,哦,就在翠微山南麓深处,老方丈请我入内喝茶,我看那里的壁画年久失修便捐了一千块钱资助。老方丈念我心善,特意把禅院身后一处独立的寮房留给我,许我任何时候都可以过去落脚。翻过寮房后山,再走段偏僻的小路就是矿厂,只有王先生和我走过。那么屯上炸药,夜深时再从法海寺运往矿山,布置起来,既便宜又神鬼不知。”

周畅卿何等聪明,只这一句话就足以领悟其中的手笔。他简直惊讶,一个弱不胜衣的女子,几个小时前还倒在他怀里奄奄一息,转眼醒来,泼墨挥毫般赴速急就,心思缜密到可怕。果真她的骨子里流的不是血,而是与生俱来的不凡与担当。

这样的人,再大的病痛也卷不走天生的欲如气度。不慌不忙,不啰不嗦,交代完要紧事,无视想要多陪伴她的济华,扔下句“你去吧”,便再不多言。济华嘟囔着,“我过会儿再走不好么”,一步一回头,也只能遵命行事。

济华既已离开,周畅卿自忖也不便多留,追出去叫住济华,“你且稍等,我还有话交代你。”返回病房,蕴华还是先前的坐姿,绷直的脊背透出倔强和骄矜,见他去而复返,眼中一阵恍惚。

匆忙中眼神触碰,依稀却仿佛看到不该看的场景,都涩涩别开了脸。

“孟澜还有事?”

“那个……并没有,只是忘了对你说我走了。这几天什么都不要想,好好休息,有任何不舒服及时叫护士医生。”

“知道了,你开车小心些。”

不是不明白眼下的情形,他是该离开了,不走,还想留下陪床么,然而总有这样那样的不舍。

“除了鸡丝粥和烧卖,还想吃什么?”

“暂时就这些,等我回头想起来了,再告诉你。”

“也好。”

两人一递一接地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济华的脑袋悄悄探进来,见此情形,又原路退了回去。

很快周畅卿也跟出来,掩紧房门,人在楼道里发愣。

她迷离的时候,眼神似水,柔软无边,他情愿一头扎进去随波逐流。先前在疾驰的车上,为防颠簸,他一度将她虚搂在怀中,胸前的纽扣勾住了她的发丝,他一路未敢乱动,生怕拽疼她的头皮。心里同时生出低劣的窃喜,惟愿那种细微的牵绊永远不要解开才好。

不该想的,尤其正当他们夫妇暗生龃龉的时候,多念一下都该死。

朝济华走去,两人一同下楼,“北平周公馆的管家早年间是跑江湖的,在南城天桥一带人面极广。搜救队的事儿,你有任何困难尽管找他,就说我说的。”

“得嘞,”济华说:“谢谢周哥。我二姐有你真好。”

这话听着势必得解释什么,但三言两语肯定越绕越深,周畅卿斟酌着,“那个……济华”,济华却倒着走出去,两指并拢额前一挥,“走了,周哥。这段时间我二姐就拜托您。”

男人之间,有些话不必点破。他又不傻,一个男人长达数年地帮助一个女人,要说仅仅出于友谊,鬼才信呢。论理,他与薛希来先是表亲,后来又亲上加亲,感情上应该先紧着薛希来,济华历来也确实如此。谁敢在他面前说薛希来一句不好,他能论起大拳头将对方揍个爹娘不认。这是仗义,四九城的小爷对待兄弟的仗义。可涉及到他二姐,就一码归一码。哪个德行有亏辜负他二姐,那他便不配做他二姐夫,再深的兄弟情也不行。

这个周哥,他真心觉得不错,对她二姐好的人,准错不了。

人都走光了,蕴华才落得一个人在屋里独坐。太阳已经下山,暮色一点点欺上来,像捣碎了一地的墨汁。没有开灯,就那么独自坐在昏暗中。护士进来给她吊葡萄糖,她将清洗过血渍的那只手伸出去,盯着不足一寸的针头有一半慢慢没入肌肤,清晰的思路锐不可挡。临走之前护士又问她,“太太,电灯是给您开着还是关上?”她说关上吧。又剩她一个人了,被打断的思绪又重新接起来。

好景不长,后来白芍来了,给她带换洗衣物和水果、晚餐,问长问短。蕴华耐住性子连哄带骗,企图把她轰走,这姑娘犯起轴性,死活不肯,“我这几日就在这里陪床,谁也别想轰我走。我的好二小姐,您也争点气呀,想想自从出了月子,这都病几回了?”

蕴华被她训得一愣愣,垂下眼睛笑道:“生病的事儿,我又做不了主。”

“胡说。我看您就是不把自己当回事,但凡上点心,少操心,多保养,至于如此吗?”从保温桶里盛出一碗鸡汤,蕴华满脸嫌弃,白芍却执着捧到跟前,直到她妥协接过来。

“这就对了。人是铁饭是钢,两顿不吃心慌慌。别一副杀鸡抹脖子的样儿,今天的鸡汤是我亲自炖的,文火细熬,还有火腿、虾仁佐味,特别鲜甜。”

“鲜、甜,得了吧。你今天怎么那么贫?”

“不是我絮叨,您前些年胃口多好呢,怎么这段时间一顿不如一顿,再这么下去……”白芍忽然想起老中医的话,猛地收住嘴,眼里已不禁泛出泪花。

“是了,是了,您说的都对。”蕴华心想,我也想少操心,但周围都是依赖我的人,唯一 一次我需要依靠他的时候,他却和别人一同逍遥去了。再鲜美的鸡汤也盖不住此时的心酸,她如鲠在喉食难下咽,将碗搁下,寻思耍个赖混过去,谁知一抬头,白芍那张潸然落泪的脸就撞进眼中。

蕴华心里一抽,挪开视线,几秒种之后,默默地捏起勺子继续喝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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