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夜下饮酒忆故人（2/2）

“嗯？这么随意，可想好了？”

“当然。”

苏长空右手轻抚剑身，眼神中充满了爱惜，轻声道：“时间将一切都磨成了沙粒，唯依稀记故人一句‘虽如尘埃般渺小，但当风吹起时，依旧能够毁天灭地！’总觉着，那风起之地，能够再见到其身影。”

“行吧，要是真见到他，记得让他回来接替我做宗主。这本应该是他的位置才对。老宗主当年做的太过火了。”

黑衫男子淡淡地说道，不过显然不怎么相信，眼神始终未离开过酒壶，心想着怎样再弄一壶来。

苏长空再次翻白眼。

“你就不能好好地当个宗主吗？”

一听这话，黑杉男子顿时来气了，大声咒骂道：“老子我这把剑是用来浪迹于江湖之中饮上亿万人血的！而不是成天坐在这儿雕他娘的破木头，剔你妈的鬼蛀虫！老子我可不是什么称职的宗主！”

“行啦，您老就安心在这坐着吧，神剑阁可就交给你了。等我突破到神之境，一定来替您接着宗主之位。”

苏长空用讨好的语气回应道。这人啊，年纪大了，不顺着点不行啊。

随后银剑一甩，纵身一跃，脚尖轻立于剑身之上，悬空而立。

“不坐传送阵？”

“不了，北方我还没去过，这沿途的风景可不容错过。”

“其实你只是想去找一找他吧。”

黑衫男子漫不经心地说道，这点小心思其岂能不知？

苏长空神情暗淡，抬头仰望夜空，略带悲感地说道：“我偶尔会抽空去看下传递来的消息，南方，没有他的踪迹。”

“所以啊！”苏长空微微一笑，“北方神剑阁没有能力通查，那么我自己亲自去！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就这样了！”

“行了，时候不早了，闲话少谈。”

苏长空脚下真气涌动，化作一道光破空而去。

一如，当年那划破了天际的一剑般。

———————————————————

风起，云归。

细雨如丝，点洒窗台，

绵绵不绝。

魂欲断，愁也

风起，水澜。

湖映山光，明朗如画，

光影琳琅。

心若空，思也。

风起，雁南下。

霜攀青瓦，网结檐角，

炊烟袅袅。

茶已冷，苦也。

风起，叶落，

大雪满天，林木萧然，

天地余白。

泪凝冰，寒也。

四季轮回，花开花谢。

唯风依旧，唯心依旧。

汝，可依旧否？

山巅之上，夜幕之下，空荡荡的庭院内，女子顺着月光来回踱步。

今晚似乎注定是个宁静的夜，可惜不让人安稳。

呼——

半响过后，一阵风穿庭而过，依旧是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庭中央那根已经枯黄的竹子摇摇欲坠——那底部早已在十几年的蹉跎中腐朽了，最终轰然倒下，一如女子的心，碎成一地。

什么最愁？离别最愁。

什么最思？意中人最思。

什么最苦？相思最苦。

什么最寒？无妄最寒。

女子随手砍下一截竹子，顺着庭中央那一排竹子走过去，正好第十四个。目光有些迷离，眼角甚至泛起了泪光，轻道：“誓言啊誓言，不值一提的便宜烂货。”

他走了，你也走了，我还剩些什么？

也罢。

女子不再留恋，飘然而去。只是未曾注意到，那根腐朽的竹子根部，一株绿芽焕发新生。

天涯人断肠，万念皆成空。

苦待红豆生，无果更添寒。

相思断无解，为谁执相念？

拂衣随风去，不知路何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