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拜师（1/2）

第二天中午，方丈把我领到达摩院。达摩院首座和方丈都是慧字辈，方丈叫慧能，达摩院首座叫慧恩。慧恩威望很高。传说慧恩曾经帮村民上山徒手打过老虎，又传说慧恩曾经徒手下海帮渔民打过鲨鱼。打老虎打鲨鱼不管真假，重点是徒手。武林中背剑背刀的比比皆是，行走江湖不带防身武器的，只有慧恩这样的绝顶高手。

我想了想，说：快、准、狠。

吃完晚饭，又是去大厅念经，一炷香后去方丈那听课。

我由于是智字辈，在少林寺辈分极其高。大部分和尚看见我都会喊声师叔或者师叔公，甚至有人喊我师叔祖，这让我挺难为情，因为我觉得我的武功根本不如他们。我把这想法告诉了方丈，方丈却很淡然，他说你还是着了“名”这个妄，辈分是什么？辈分什么都不是。你看得着吗？你摸得到吗？你既看不着又摸不着，这只不过是个虚无的东西。虚无的东西，和空气一样，都很轻。你看得重，你就陷进名妄。

我如实对慧恩说了，我不知道什么叫内功，我小时候放羊的时候，实在无聊，便捡些石子对树扔，慢慢的全打中树了。有次遇到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爷爷，他说你这样扔不行，狼来吃羊你这石子顶多能打中狼，但能打得死狼吗？我摇了摇头。他说他教我气功，可以增加力气。然后每天早上出来放羊，我便在树下跟白胡子老爷爷打坐练气功。后来我再用石子扔树，树镶满了石子，像满脸的麻子。

慧恩和方丈都长大了嘴巴。因为不仅命中中心，石子还陷到墙里了。

方丈把钱捡起来递到我手心里，再问我：你觉得它好看吗？

方丈说废话，佛和僧的区别就在这里，你现在是僧你还不是佛。

我瞄准莲中心，将石子用食指弹了出去。十环。

方丈说这样不可闻不可视的铜臭玩意，你那么在乎他做什么？

同样，我问慧恩大师什么剑法最厉害。

方丈急了，拿出一个钵盂说你饿了就拿它化缘，你渴了就拿它盛水，你吃喝都不需要用钱，可见钱是可有可无的，钱的存在对我们僧人来说是无关紧要的，是不值得重视的。所以也是一妄，你现在懂了吗？

方丈问姓名、年岁、住址，答：赵小二，十五岁，沈丘。

仵作验尸的结论是……方丈凑过脑袋问结论是什么，我说仵作说是他杀。方丈说仵作这简直是废话，有自杀能自杀到现场惨不忍睹的吗？又问知道凶手是谁吗？我摇了摇头，说只听村里王二麻子讲过，他上山砍柴时肚子作痛，蹲在山路边草丛中解手时见过几个蒙面人往村里走，领头的人拿的武器是把剑。

方丈一个耳刮子打了过来，气道：那是丐帮。

方丈继续说道：你是慧恩师弟的弟子，也是我的弟子。智山，你还有其他本事吗？

我说就学这个。于是，每天慧恩叫我练达摩金刚拳。

方丈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方丈问什么样的剑？我说我也不知道，王二麻子说宝剑没鞘，只是用布包着，对方没包好，剑身露出的部分是紫色的。

方丈和慧恩同时摸了摸光头，皱起了眉毛。

慧恩一搭我脉搏，点了点头对方丈说：是本门的内功。

方丈听后重新端坐，说你知道我们少林武艺是用来做什么的吗？打打杀杀？不，我们学武不是用来杀人的，我们学武只是为了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虽然你家里很惨，虽然十八天前我表示收留你，但我决定不传授你武功。

从此，慧恩便是我的二师傅，慧能方丈是我的大师傅。慧恩师傅传授我武艺，方丈传授我禅学。

醒来后，已经在厢房。旁边的和尚说方丈传问。我揉了揉膝盖，被和尚领到大雄宝殿。

一个礼拜后，是我的剃度仪式。

方丈说僧到佛的修行过程就是追求头发从无到有的过程。佛很厉害，可以呼风唤雨。你行吗？你没那个本事，你还留头发，别人却以为你是佛，你不觉得难为情吗？

我问师傅，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剑法变弱了。

方丈原本有些严肃的脸蛋立即龙颜大悦，说原来是老乡。问为什么想出家。我说我不是想出家，是想学武功。大家都知道天下武功出少林。我想学少林的武功报仇。

我说情看不着，摸不着，是虚无的，是和空气一样轻的。

我选择了金刚剑法。之所以选金刚剑法，不只是因为金刚剑法威力最大，更重要的是侠剑和饮剑名字不太好听。

我每天早晨起床，先和师侄们一起去大厅念佛经，念完吃早饭，吃完去达摩院习武。

我说方丈师傅，你也着了名妄。

慧恩师傅说少林拳有九九八十一种，问我喜欢那种。我问有没有厉害点的，一拳断岳，二拳截河这样威力的，慧恩说有，达摩金刚拳。我问学起来难不难，慧恩说我也不知道你学起来难不难，少林寺有历史以来，学会的只有三个。我问哪三个，他说前两个他不知道，第三个就是他自己。说完慧恩师傅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方丈问我你看清白胡子爷爷长什么样了吗？我又摇了摇头，说那时候还小，只记得白胡子白头发，一大把一大把的。

方丈清了清嗓子，说：小施主。我十八天前就叫知客僧传话给你，你这个人我要了，你竟然还是跪了二十一天，你还打算一直跪下去么？

方丈问我，你知道世间情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