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许昌（1/2）

我向小翠道：对不起，我就是那个和尚。

谁知道这一探头，立即被站在门里的两位姑娘看见。

张镇天笑道：妈妈说哪里话来，我们只是过来瞧个热闹，逗这小姑娘玩罢了。

二牛应了一声，推门而进，显然他刚才一直在外面偷听。

长春子松开我的手哈哈大笑，与我挥手告别。

小翠含羞的摸了摸脸颊，轻声问道：你喜欢吗？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门被推开，进来一人，正是刚才进来问候慧石的人。

忽听楼梯脚步声响起，眨眼看热闹的就要到，我急得四处乱转，小翠指了指床底下。我一个窜步就钻进了床底，我瞧床沿有道约莫一尺宽的挡板，于是十指插入床底木板缝里，缓缓将自己升起，和床底板紧贴在一起，缩在挡板后。

就在这时，慧石捧着四把剑从后院进来。

那女人笑着问我：公子用膳了吗？

只见一脚一拐的人走了出来，听他说道：姑娘不认识我？是新来的吧？在下淮安张镇天，人称独脚神捕，现调职到许昌衙门，任职风纪会会长，专管风纪治安。

恍惚间想起方丈说的遇妇人避之，一下子惊醒，慌忙起身说，我得走了。

那女人又笑问：公子是要小翠还是小红伺候您用膳呢？

武当四子纷纷围了上去，取过宝剑，正看反看，啧啧赞叹慧石续剑之技炉火纯青、巧夺天工、登峰造极。慧石说道：你们也别把我这续剑的本事说得神乎其神，像干将莫邪、欧冶子之类的铸剑大师铸的剑要是断了我就续不了。

我被小翠拉进一间房间，小翠扶我坐在小圆桌前，给我倒了杯水，笑盈盈的看着我。

就在这时，隔壁传来唤声：老张和老玄，事儿还没完你俩就跑出去了，要不要过来了？

我很新奇的看着两边，有药材铺、衣服店、首饰店、酒楼、当铺、胭脂铺……种类繁多，目不暇接，不一会看到右手边有个楼叫怡红楼，心下好奇，便探头看了看是卖什么的。

又有人说道：在下道号醉虚，泰山派掌门，现任道教协会会长。

我稀里糊涂的跟着小翠上了楼梯，听到下面不少姑娘交头笑谈：这回便宜小翠了，这明显还是个雏儿呢。

我垂下头，数了数，五只脚，一根拐杖。

慧石师伯捧着剑进了后院，我们不方便观看，留在客厅等候。

那人鼻孔发出一声“哼”，转身出门。

两位姑娘枝招展，满面堆笑，一人一边拉住我就往里走，其中一位姑娘略施粉黛，瞧起来极美，她笑道：客官不像本地人，你这是打哪儿来，去哪儿啊？

走进大堂，一位身着华丽、浑身披金戴银的中年妇女迎了过来。

小翠说：甩下五两银子跳窗跑了。

话音刚落，突然听到外面锣声大响，有人粗着嗓子喊道：大家来看啊，少林和尚娼妓啦！

武当四子一起喝彩，喝彩声未停，却见那人将整个水壶都抛了过来。

慧石点头，继续说道：今天他事先藏在屋顶之上，未发出任何声响，又趁我们说话时突然发出暗器，本已为大功告成，结果却被你破了他的暗器。所以，刚才想对你略施小手，惩戒一下。看情况，他又白费了心机。

我不惊不慌，一拳横在脸前，使出达摩金刚拳中的“旋转乾坤”，拳风激荡，水柱在半空中折向银杯，全部落到银杯里。

我被她们挽着双臂，红着双脸，想要挣脱双手，却隐隐感觉到她们的手臂上软温的柔脂和滑腻的皮肤，再闻着她们身上沁人心脾的香味，我如同喝醉了酒一样，浑不知身在何处，支支吾吾的没回答那位姑娘的问话。

醉虚说道：刚才这里是不是有个和尚？

我想了想，说：你们断剑的事，我不会对任何人说的。

我这一听，吓了一跳，连忙跨步到窗口，轻推窗户，看楼下涌进不少人，楼上更是纷纷开门，不少人在问：和尚在哪儿，在哪儿？

慧石沉声说道：那人名叫二牛，八年前来到这里想拜我为师，被我回绝。我这手冶炼兵器的功夫，是少林的不传之秘。我虽是俗家弟子，却也不能坏了少林的规矩，传给外人。哪知道二牛在我院里搭了个间草屋，一住不走。每日鸡鸣前便跪在我堂前，到了夜间，他便回屋烧饭休息。整整一年，日复一日，天天如此。二牛暗器功夫十分了得，到了夏季，手抓一把细砂，方圆五丈内，蚊虫不能靠近。全被他用砂子凌空射死。我曾经暗地偷看，一个白天出手百余次，均不落空。要知暗器越小越轻，准头更难掌握，用砂射蚊，内力和暗器手法之了得可想而知。我一时好强，叫他起身，答应他如果他能用暗器射伤我，我便收他为徒，传他冶炼之术。这七年来，他偷袭我已不计其数，然而我耳力之强，非寻常武林人士可比。每次他偷袭，事先总被我听见动静，及时避开。他倒也未放弃，一有机会便会下手，年复一年，每日从不间断。如此有毅力的人，倒确实罕见。

醉虚道长打了个哈哈，说道：和尚的事关我们道士屁事。

四子待他讲完，一起站起身来道谢续剑之恩。长春子更是客气的从怀里掏出一张面值五百两的银票递到慧石面前。

我指了指之前问我话的姑娘，说：她。

张镇天有些不耐烦，说道：和尚娼妓，讲出去是我们许昌的笑话，我们知府大人以后有什么面目见其它地方的同僚？我劝你还是把和尚叫出来，免得你们妈妈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