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严坊正的纠结（2/2）

所有人纷纷退散，有心人注意到，秦侠步履缓慢，目光隐隐呆滞。

三日过去了，就当别人已经轻松完成了三分之一甚至更多的时候，秦侠案前看看只是减少了十分之一。

陈皋文站到堂前上首，清咳一声，全体胥吏全部站了起来。

一旁鼓捣药水的大伴看了看秦侠泛红酸胀的五指，又见秦侠痛苦的表情，心疼得面带哭腔道：“殿下，千岁爷，太子殿下。娘娘可是万分嘱咐了的要照顾好您这身子呐，这才去了那户部衙门一天就累成了这样。这往后再去，那还不得折腾成什么样啊？老奴也是管过些猴崽子的，这分明就是那些狗胆包天的人，竟敢刁难殿下啊。殿下，您只要说一个允字，老奴这就带着人将那户部那些狗杀才都给您拿下绑到院子里。要杀要剐，您都拿去出气。万万不能如此折腾自己呐，千岁爷！”

看严璐还在那犹疑不决，司恩心中暗恨，索性揭破了他的纠结，上前出声道：“严坊正，可是寻我家少爷？今日户部休沐，少爷正好在家。昨日还嘱咐了老奴，说是要去寻严坊正，家里都准备好了用料去做珍奇之物，就等着坊正寻来工匠，到时候可以开工了！”

独自充当门房的司恩板着脸，看着远处进一步退一步的坊正严璐，猜到了朱慈烺在户部中的境遇已经传了出去。

于是严璐对秦侠的态度一下子冷却了起来，只是今日想起秦侠给那些匠人定的一两银子一个介绍费，他又心下火热，舍不得这笔钱。

站在人群之中的林谷重、王锐看了一眼发呆的秦侠，冷哼了一声。

秦侠五指还泛着疼，只好手臂用力扶起司恩，苦笑道：“大伴，连你也不看好我进户部这条路么？一点小苦头，不碍事，值得这般喊打喊杀的？真要放你出去了，明天大明的太子就要成为大明的笑柄了。”

说着，司恩竟真的跪了下来，哭腔也带上了真泪。

“谨遵管勾大人命！”众人齐声应下。

就连那个好心借过来算盘的谢毅也只是看了一眼就不再说话。

在别人三人一组五人一队的组团算账下，秦侠案前账册的完成进度开始迅速地落到别人背后。

“散了吧！”

“老奴，老奴无能，不能为太子分忧，老奴罪过啊。”司恩沮丧着道。

司恩作为太子大伴的确是颇有能力的，哪怕没用上皇家权势，这自个儿鼓捣出的药水的确非常灵验。

也正是因为知道了秦侠的艰难处境，严璐对于该不该继续和秦侠往来十分犹疑。前几日得知秦侠会入户部为吏，严璐热情万分，对这个很有前途和钱途的邻居很是热衷，就连邻里宴请也是操办得井井有条。但得知秦侠竟然一进户部就得罪了上司同僚，顿时觉得秦侠前途暗淡，估计没多久就要卷铺盖滚蛋了。他甚至都打听到了秦侠的事情都让赌坊里开起了赌盘，云集的赌资假假也有个上千两，赔率都压低到了一比一又十分之一，谁也不看好秦侠。

“哎呦，嘶……”秦侠捏拳作势增强一下话语气势，却不料碰到酸疼之处，王八之气灰飞烟灭：“继续泡药水吧！”